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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蘭既腐,寧當蕪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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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明

改錯字真讓人討厭……



Flora&Miria&Galatea




鏡贋(下)





她在想她是不是太過暸解她們了。

編組的戰鬥,扶持,還有實力的測試,難得的看到了哭鼻子的溫迪妮。

米里雅,很米里雅;芙羅拉,也很芙羅拉。

暸悟著領導者肩負所有人生死的決然,堅持著強者維護弱者的倔強。

 

漫天風雪之下,劍與劍摩擦出火星。

誰強或者誰弱,這都是沒有意義的啊,因為……是同伴嘛。

即便是說出這些,大概對妳來說也只是會換來冷冷的無視吧。

不過能在那樣的風雪下,握緊伸出的那只手,實在是太容易讓人鼻酸的事情了。


 

吶,會死吧。

應該會是這樣的結局,實在是很不想看到。


 

——我們一起在這場戰鬥裡活下去吧。

 

時間就在這個時候凝固了,就好像睡前兩點偏右夢醒之後仍然是兩點偏右的時針一般。


 

……嘉拉,醒醒,快醒醒。

 

『即使是春困,可居然能到這種程度,妳不覺得她最近睡的太多了麼?』米里雅微微蹙着眉,習慣性的看向右手邊屬於風紀部部長的座位。

空空的,只殘餘了幾張稿紙在上邊,薄薄的白紙黑綫。

『啊,』她輕輕拍了下自己的頭,恍然大悟道,『忘記了,這個時間芙羅拉應該是去巡查校園了。』

再次轉頭看向那在公務時間靠在椅背上打瞌睡的學生會長。

她睡得昏沉沉的,眼皮懶散的搭在灰藍的雙眸上,覆蓋了一層層又深又薄的心情一般,交織起來,讓人有種叫醒她的慾望,又或者,似乎放她這麼睡下去也很好。

金髮披在肩頭,好像是落着春天最常見的,長長長長的雨絲,紛紛揚揚的隨意從天空上倒下來。

『不會是得了嗜睡症吧。』她小聲嘀咕著,猶豫了一陣,終於決定叫醒她,就算是全權交給自己處理,畢竟有些事情即使決定了還是告知一下比較好,否則就太說不過去了。


 

『嘉拉,醒醒,快醒醒。』


 

空間也凝固了,就像時間那樣,被極北的寒風凝固成冰晶,接着又裂開,碎成一片又一片……


 

我們……

活下去……



 

『嘉拉迪雅會長大人,別偸懶了,快起來!』



 

當那個很帥的男人出現的時候,戰士們只是微微睜大眼睛,高階排位者們現出一種了然甚至安慰的神色,她看到米里雅低下頭,攥緊了手中的劍。

那是極北的夢裡,第一個晴朗的暖日。


 

撕碎撕碎撕碎撕碎撕碎撕碎。

滋滋……噗啦噗啦……


 

那樣美麗的人兒啊,就仿佛腐敗的破抹布一般被生生扯開,成為雪地中一堆不堪的碎肉。

如同熟透了的果實破裂,漿汁流淌著,白骨的斷口映着冷森森的光,內臟彷彿怕冷一般的抽動,髒汚的皮膚下露出一層稀薄的黃色脂肪,粉紅的肌肉与白色的肌腱猶在收縮。

無論多麼美好的皮囊,在身體被撕扯,腹內器官混合著血液蜿蜒,精致的五官破碎,銀色的眼珠骨碌碌在冰面上滾動,在碰到碎裂成一半的肩甲之後才終於停了下來,接着便被冷冷的凍住了,無論多麼美好的皮囊……



 

這便是人們口中所謂“如果可以忘記就好了”的事情吧。

表情哀怨著,“如果可以忘記就好了”,漸漸便無法再想起來。

只不過是一小段記憶而已,只不過是一個夢而已,一點都不足為奇。


 

妳看妳看,無法活下去便什麼都不是了。

想要活下去,又不肯逃,現在已經成為了笑話了嘛。

所以曾經堪稱完美藝術品的面容,而今也成了這麼一副鬼樣子,啧。


 

在不為人知的那一剎,時間再一次不聽話的停下了腳步。



 

喉管在痙攣,什麼聲音都發不出。

她記不得在那一刻發生之前,芙羅拉到底是怎樣一種神色,微笑或者無畏,嗯,應該是後者。

怎麼會記不得了呢,該死的,怎麼會記不得。

忽然就很想大笑,在那一刻發生之前,她明明根本就沒有想要回頭去看她嘛。



 

戰鬥還在繼續。

成為寂靜冰原上一堆碎肉的也不止芙羅拉。

血液的熱度幾乎令極北融化了。

握着劍的殘缺的手臂,大腿,失去光澤的灰色眼睛,是貝萝尼卡,溫迪妮,還是芙羅拉……?

可惡,明明……這麼漂亮的臉,應該一輩子都忘不掉的。



請讓我醒來吧。 



雪落下的聲音,沙沙沙沙。

冰面很冷,緊貼在膝蓋上,一片潮濕,令人幾乎絕望的潮濕,瞬間遊走遍布全身。

輕輕握住了似乎是那破敗污血中唯一完整的右手。

那一瞬,她感覺到一陣冰涼,白皙的指尖,凝了冰。

 

而後,珍也死了。

北方之戰,有十七人化作了冰原上的風。



 

風斬這個名字,還真是很有先見之明。


 

雪越下越大,她有生以來第一次有了逃跑的衝動。

冰晶反射著陽光,彷彿是鏡子一樣,嘉拉迪雅可以在其中看到自己,真是刻意。

鏡子中的嘉拉迪雅微微喘着氣,長髮淩亂沾滿白色雪花,前所未有的狼狽。

恍惚是幻覺,她看到那名為風斬的戰士,又或者是風紀部美人第一次向她伸出手。


 

一定是幻覺,一定。



 

啪。

手掌與面頰親密接觸,只可惜力道掌握實在不好,火辣辣的痛。


 

『真粗暴啊,沒人告訴過妳打人是不好的麼?』嘉拉迪雅一邊揉着自己的右頰,一邊斜覷著半靠在辦公桌上的芙羅拉,一臉委屈的樣子。

『我對這個表示抱歉,接下來輪到妳了,公務時間打瞌睡並且屢教不改的會長閣下。』風紀部的委員長一臉凜然的盯着她,及至聽到對方搖頭嘆氣著『好吧,我也道歉,以後再也不會了。』這才微微吁了一口氣道,『妳打瞌睡的時候居然是睜着眼睛的,真奇怪,而且還一臉痛苦的樣子,我怎麼叫都叫不醒,是在做什麼噩夢麼。』

 


『確實是噩夢,而且非常讓人困擾。』她揉着臉低頭嘆著氣,『真是讓人放心不下。』

深吸一口氣,擡起頭時已是目光懇切表情正直,『以後遇到打不過的傢伙一定要逃跑絕對不要鑽牛角尖堅持人生信念那些虛無的東西活下來才是首要的這一點妳一點要答應我芙羅拉。』

 



金髮的美人蹙着眉,由這個角度看過去,似乎蒙上了一層嚴霜,不過依然好涵養的不動聲色著,『妳睡昏頭了?還是又發燒了?』,她把手覆在了她的額頭上。

掌心的溫熱幾乎令人落淚。

她卻單單微笑著,『吶,芙羅拉,單馬尾米里雅,妳覺得怎麼樣,不錯吧。』

 



『不會是真的睡昏頭了吧,春天都過完了看妳還有什麼理由繼續睡下去。』

『吶吶,春困秋乏夏眠冬倦,不要太死板,要懂得變通才行啊,我的芙羅拉。』

無視掉對方那拉成一條直綫的唇角,嘉拉迪雅好心情的看向窗外,暮春時分,蔥綠正溫柔著。

花將開了。

『快要入夏了,這還真是讓人松了一口氣。』



 

『吶,芙羅拉,能讓我摸摸妳的臉麼?』

『不行。』

『小氣。』



 

果然,只是一個夢而已。

什麼都沒有發生,實在是太好了。

 



END




 

補:失敗的,沒有放進去的東西。

 

幸福

 

——妳幸福過麼?

我幸福過。

——那妳覺得幸福是什麼呢?

幸福是守護和堅持。

評語:真是死腦筋的人,這樣的人很容易便當吶。

 

——妳幸福過麼?

是的,我想是的。

——那麼妳的幸福是什麼呢?

我的……?我的幸福一直在變,很早以前大約是有的,我一直想把她找回來,可是現在……

評語:這孩子一定活的很累,操心勞碌一生。

 

——好吧好吧,我就知道是妳無聊,那麼妳呢,妳幸福麼?

我一直在幸福喲ww

——一直幸福?不要擅自說大話啊。

不要背著我說話妳們兩個家伙,我當然是幸福的,因為我的幸福是按照自己的意思活着嘛。

評語:意外的是個要求簡單的人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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